微斯人

我的咨询师让我谈谈X,说,她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。

  

她是一位非常纯粹与温柔的少女。

她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,准确来说,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这个概念。随着年岁见长,直到现在,我逐渐接受并且理解自己爱慕着女性的心理与生理,但那个时候我是没有任何概念的。

我也从来没有幻想过我会亲吻她,或者牵她的手。没有那种事。如果硬要比喻,更像是兽类那样的本能亲近吧。

我见她,我便觉得快乐,其他一切便再也看不见。我的灵魂便安定下来,就像寻着了锚点,我也不是在为了“喜欢的人”而去为她做一切事情,那份生日礼物,又或者学着贴近她的喜好,不是的,我只是单纯在为她做事。

会有人爱她,但再也不会有人像那个时候的我一样喜欢她了。我的爱意在漫长的时间里成了一种习惯,也成了我无解的执念,将如今的我困死在十几岁的她身上。

我仍然看着如今的她,然而我的爱也确确实实随着过去的她而隐秘起来。甚至,如果以后我有了恋人,我也必须将我对她的心思向对方全盘托出,否则将是不忠诚。

神明垂怜我,没有让我死去,让她成为了我的生。

有时候我在想,是不是她从来不认识我比较好,这样我就可以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单纯地看着她,没有人会觉得奇怪,我也不会问心有愧。毕竟,我们只是陌生人啊。

如果说朋友,我们算不上,我对她的了解大多是从旁人那里打听来的,她对我的认知也多经过第三者。我们未曾交心,从未。

她像是一个梦境,一块碎片,我不理解,可更加抽象高纬的我的灵魂喧嚣着要靠近,要去信仰。

在我不知爱恨的年月里,我只是单纯地时常想起她,期待着我们相遇,盼望着走在一起,以共同呼吸的空气为食,说服自己活下去。在一次又一次病态发作时,我蜷缩在房间角落里,几乎嚼碎了她的名字,终于支撑我走过那段漫长到近乎永恒的痛苦时间。

我不信仰神明,她是我的信仰本身。

我不在意道德,她是我的道德本身。

我将我构筑于她之上,学着她的模样去活动,绞尽脑汁成为所谓的更好的我,更有资格去谈论她,否则说出的话语皆为污秽。

她是我的爱,是我的恨,是我的嫉妒,是我的不甘,是我的铠甲,是我的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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